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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二·下部 :化装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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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落中四大种族领袖,除被遗忘者女王之外,悉数到场。我的脑容量已经爆炸了,原本想好的外交辞令现在全都被抛去在扭曲虚空中。

    莫罗斯老伯侍奉贵族多年,拥有过人的阅历,他赶忙站起,紧走两步,对着酋长萨尔躬身施礼:“卡拉赞同盟会全体成员接大酋长尊驾”

    萨尔翻身下狼,和蔼地说:“罢了吧俺们是来做客的,并非想摆什么派头,这些冗杂的礼节全都是一众老臣的思想太过陈旧所致,俺在近几年外交方面所做的和平努力仍不足以抵消兽人对这个世界造成的巨大灾难。俺们都是身背重罪的囚犯,并不值得各位大礼相迎”说着,他走到了我面前,一把将我拉了起来,就像农户提溜小鸡仔一样。

    “参见大酋长”

    萨尔咧着嘴并皱起眉头,做不解状:“哈德利先生,难道没有听清俺刚刚说的话么”

    “不。。。不是,只是几位的名头实在太大了,话虽这么说,但还是不知该怎么做好。”

    沃金此刻已经把迅猛龙拴在一棵枯树上,也走了过来,用油腔滑调的沙哑低语说:“礼节算个屁都是那些无趣的人类规定的,部落不讲这套。话说,咱们是就在门口站着还是。。。”

    “哦,对不起。达尔文开大门,请几位进去。”地精科学家在一周前把卡拉赞的木质大门改成了铁质的防盗门,想要开门只需手持遥控器并按下按钮。

    萨尔搂住了我的肩膀,与我一同走入高塔。我慌张地回头向同伴们求救,但发现沃金一手搂着布莱尔,一手抱住艾比的腰,紧紧跟在我们后面,她俩看来也自身难保。

    除了牛头人凯恩进入大门的时候图腾巨柱被门廊卡住之外,接待工作到目前为止都做得非常完美。

    我都不知道双腿是怎么移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莫罗斯的带领下,眼前已然来到了二楼的大宴会厅。五面大餐桌摆在舞池周围的平台上,我挨着萨尔坐在主桌,沃金、凯恩以及一队士兵坐在我的另一边。

    四名上将也都在本部卫兵簇拥下在其余四桌坐定。

    我半天回不过神来,场面略显尴尬,萨尔善解人意地拍拍我的肩膀问:“哈德利先生,今天有什么特别的节目是吗”

    “是。。。是的,一场化装舞会。。。为你们举办了一场。。。化装舞会。”

    萨尔的眉头舒展开了,他绿色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光滑:“啊哈哈哈沃金,凯恩你们听到了么是一场化装舞会呜哈哈”几声大笑之后,酋长突然严肃起来:“这让我想起了敦霍尔德城堡,想起了与人类共同生活的日子,还有。。。”

    凯恩:“忘掉那段过去吧萨尔。你不再是人类驯养的宠物了。”

    沃金:“残暴成性的可不只我们而已。”巨魔说的话都意味深长而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个。。。舞会就要开始了。。。几位喜欢吃什么我去吩咐后厨。。。”

    萨尔:“没什么特别的,只要大桶的酒管够就成。”

    我的同伴们此时都在别的房间做着最后的准备,露台上的鬼灵乐团演奏着世界名曲帕拉丁,一泓婉转哀怨的音符飘荡在偌大的宴会厅里,使人如坠梦中。

    随着乐曲的演奏,从侧室中走出的一众怪胎让此刻的气氛再次转折,变得有点异样,又很搞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阿奴贝斯特王子,他缓缓走到舞池的中央,把六条腿收到身体下面。不得不说这个变装十分逼真,不知他用什么东西把自己弄成了圆筒形状,包裹他的东西看似松油,却又比松油柔软且极具弹性。俨然他已经变成了一颗满是色素、菠萝味的大果冻。

    我猛地往嘴里送了一大口啤酒,紧张地看了一眼几位领袖的表情还好,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布莱尔不出意料的变成了狼人,她身穿鲜红的老式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波浪纹边缘的奶奶帽,眼前驾着一副金链老花镜,她的造型我想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在模仿童话故事里专吃狼肉以至于自己的样子也变成狼的恐怖外婆。

    在外婆身后,蹒跚踱步而入的是个小个子木乃伊,他全身整个被布条包裹地严严实实,倒不是演的多好,大概他也只能这么走进来了。我猜不出这人是逍逍还是达尔文,但大概就是他们俩其中之一,因为身高不好伪装。

    紧接着是一头胖的过分的大孔雀,它的主体部分其实还是比较类似于猫头鹰,但在尾巴上插了几把染得五彩斑斓的扫帚头。这家伙一看便知道是敏娜了。

    大胆背上捆着一顶大龟壳,那龟壳是纸扎的,上面还有层层的尖刺。萨尔忙不迭地大声猜到:“这是艾萨拉海滩的卷刺龙”

    沃金:“恕我直言,那个胖子明显想装成一只乌龟,我的酋长。”

    正在这时,莫罗斯突然在我耳边耳语道:“龙族到了。”

    还没等得我起身出迎,小米和克罗米还有伊萨勋爵已经在邻桌落座。兽人老将军被吓了一跳,险些被刚入口的猪肉卷噎死。

    莫罗斯又在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龙族不愿张扬,让我们的舞会继续进行。”

    “好的,不过之后的谈判还得靠他们帮忙,请老伯多在一旁照料。”

    莫罗斯:“是。”

    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舞池时,大家已经全都入场完毕。

    大胆手中托着一颗白梨,仔细一看却是一头大蒜。在两人旁边站着艾比装扮成的冰原熊。。。,再往边缘看,是两个人。最左边的是一身盔甲的于勒,当然是纸盔纸甲,他手中还擎着一柄长枪。右边的是个雍容华贵的巨魔公主,她的一颦一笑全无违和感,仿佛他真的是个女性巨魔。

    最后,我发现墙边多了两件格格不入的东西。一是墙边多出一个立起来的法老王棺椁,还有在棺椁旁边的自取式可乐机。

    我站了起来,举起酒杯,大声说:“今天我们欢聚一堂,来庆祝在天灾肆虐之地所取得的成功。各位都在战斗中体现出了自己的荣耀与正义,虽然我讨厌战争,却不得不带领大家去用战争结束战争。我想在座的各位也都跟我拥有相同的心境,为了死难者,为了险些丧命的我们自己,我们干了这杯”

    厅堂中响起了巨大的掌声,所有人将自己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我宣布,舞会正式开始”

    可能是只注重化装的效果,大家并未提前安排舞伴,现在在舞池里乱作一团。但很快,众人便渐入佳境。

    布莱尔走出舞池,对小米提出邀请。

    伊萨勋爵则主动走下舞池,与大白熊艾比跳起了华尔兹。

    贝斯特看起来并不想移动分毫,他不时伸出脚爪扒拉着后背上的果冻状物体,然后送到嘴里。

    反咒师索尼娅和独眼巨魔上将扭在一起,他们时而翻个筋斗,时而做些难度很大的地板动作,看起来就像摔跤手的预热一样。

    老于勒一个人随着音乐晃动腰肢,随即闪了大胯,被一众仆人搀回了房。

    兽人上将显然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他独自喝着闷酒,看着部下也都一个个进了舞池,自己却不为所动。一头庞大的乌龟揪过四把圆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开始大快朵颐,那老兽人出乎意料地露出了笑容,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孩子吃饭一样,时不时还把脸前的火鸡和培根抵到乌龟面前。

    那颗白梨坐在餐桌上,看着舞池中旋转的身影,不住地:“嘟吥嘟吥”叫个不停。

    孔雀猫头鹰和木乃伊跳起了蹩脚的民族舞蹈,木乃伊手中过长的绷带在空中来回飞舞,就像民族舞者惯用的飘带。

    萨尔带着三分醉意,握着我的手,过力地摇晃着:“你见过先祖的灵魂吗”

    我摇了摇头。

    萨尔接着说:“他们性格迥异,有时又有点神经质。他们不停地对俺叨念着什么振兴氏族啊、消灭其他仇敌啊什么的。我只能选择无视或假意逢迎。”

    “酋长大人,您多大年纪”我试图转移沉重的话题。

    萨尔:“我嘛嘿嘿。跟黑门同岁23。”

    “啊才比我大三岁”

    萨尔:“是呀,不过修习数千年魔法的人类可以活到二百岁。而兽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七十岁左右。”

    “为啥那么短呢”

    萨尔:“兽人族能征惯战,从生到死的信念中,荣耀高于一切。所以年老的兽人大多选择在战场上为国捐躯,我的老师奥格瑞姆就是以这种类似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的。”

    “你想过扭转这种观念吗在我的中,战争的胜利不代表获得了荣耀,而发动战争本身就失去了光荣。”

    萨尔并未接着我的话茬往下说:“奥格瑞姆是一名伟大的战士,但他前半生干过的恶事足以抵消英雄的名头。他发动了兽人战争,在暴风城屠城三日,派杀手刺死莱恩国王。纵容术士古尔丹进行恶魔法术的研究。”

    “人类的历史学课上都讲到了这些,但我以为那是因为恶魔之血的影响。”

    萨尔:“借口罢了,如果我的族人认为这些残暴行径之后都能找到一个似乎合理的理由的话,那么俺们现在应该已经与野兽无异了。”

    “严己以宽人你是真的英雄”

    萨尔:“俺只是赎罪罢了,俺带领族人跨海前往卡利姆多大陆,一是为了躲开人类的追兵,让新建立的国家得以平稳发展。二是迁徙至苦寒之地,让我的同胞忆苦思甜,时刻记得自己身背滔滔血债。”

    “你不恨人类吗他们对兽人也是赶尽杀绝的态势。”

    萨尔:“即使是高贵的兽人中也有好有坏,人类中也是如此。偏激的种族主义总是用种族中的极个别人物做文章,来污蔑整个群体。我见过最高尚的兽人,也。。。”

    “。。。也见过最卑劣的人类。”我顺着他的话,两人异口同声,默契非常。

    萨尔:“哈哈哈,你见过弗丁大叔了奥格瑞玛的总理大臣常常念叨那个圣殿骑士呢哈哈哈”

    我还没回话,只听铛的一声,一个满满的啤酒桶扔在了我们的主桌上,立时炸裂开来,蹦的我和领袖们变成了落汤鸡。

    萨尔怒吼一声,霎时站了起来,却发现舞池已经变成了乱斗场。

    “莫罗斯老伯,这是怎么回事”

    莫罗斯不疾不徐,即使被数把椅子击中,也丝毫不为所动:“起因是食尸鬼基佛先生想要探究精灵的屁股结实还是人类屁股结实,然后艾比小姐在舞池旋转的时候被摸了一把,她以为是伊萨里奥斯勋爵摸得。。。然后。。。就是现在这样的法术大战了。”

    “你都看见了。。。你他妈不管”

    莫罗斯的脑袋上刚刚炸裂了一个茶壶,他仍旧是那样平稳,仿佛世界与他无关:“嗯~~~您和酋长大人正在畅谈,我不想打扰二位的兴致。”说完,他的额角流下一股鲜血,随后仰面躺倒。

    “酋长大人,这是个误会请您随我到安全的地方。”

    萨尔:“呵啊哈,lar好久没松松筋骨了,你的部下们可真有精神。”

    我一把没拦住,萨尔已经冲进了舞池。再看看凯恩和沃金,他俩坐在原地没动,互相对望一眼,摊开双手做无奈状。

    “什么跟什么呀天父啊救救我吧我被一群傻子包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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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反咒师消除所有法术之后,竟又有个白痴祭出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五光十色过后,舞池中赫然呆立着一堆小蚂蚁一样的人。。。。。。。。。。。。。。。。。。。。。。。。。。。。。。

    一个小时后,我手托大酋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萨尔:“哈哈哈哈你们真有意思啊哈哈哈”

    画外音:“酋长他多久没玩这么开心了”

    画外音2:“每天勤于政事,偶尔散心也是好的。”

    画外音:“哎呦我眼睛进沙子了”

    画外音2:“有蚊子吃俺老牛一柱”

    然后,大宴会厅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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