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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剑话音刚落,适时地闭上了嘴,接下来又该轮到莫尔自我介绍了。
他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而且他也看出来总督对自己的印象不错,于是说道:“我的家庭并不好,父亲是一个酒鬼,我和我的弟弟就是在他的皮鞭下长大的,等我更大些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你们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想要在社会上活下来并不容易,进过几次监狱,都是因为人身伤害、盗窃什么的。”
“丧尸爆发以后,我找到自己弟弟达里尔,从广播上得知他们在亚特兰大建立了安置点,我们偷了一辆车,打算进城碰碰运气,路上发生了事故,所有进城的人都困在公路上,那一天晚上我们看到军队对城市释放燃烧弹,还有人感染了病毒,开始攻击公路上的人类。”
“我和达里尔,跟着一帮人逃到附近一座采石场,并在那里安置了下来,我们的食物很快用完了,那一天我带着几个人到城里寻找物资,一个该死的笨蛋把丧尸都引到了我们的附近,我们出手救了他,在天台我们发生了争吵,那群蠢货都站在那个笨蛋一边,把我铐在天台上,并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为了活命,我锯掉了自己的手,逃了出来,路上遇到了你们。”
莫尔抬了抬自己的手,变态的笑了起来,神情还颇为得意。
总督好像对他的遭遇很感兴趣,问道:“采石场有多少人?”
莫尔一愣,心里默默的算了起来,不过他的算数并不好,胡乱道:“大概十五六个吧,以前的人更多些,有的人逃走了,有的人在搜集物资的时候被丧尸咬死了,还有些人无法接受现实自杀了。”
“那里的生活情况怎么样?”
“很艰难,就像野人一样生活。”
“你觉得他们会愿意到我这里来吗?”
“当然,我想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居住点,都会发疯的。”
总督陷入沉思,似乎在考虑接纳这些幸存者的可能性,又问道:“你说自己被铐在天台,你们的人中有警察吗?”
“就是那个该死的笨蛋,他骑着马,一个人孤身进城,后来被丧尸困在坦克里,是我们出手救了他,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瑞克。”
钟剑神色一动,问道:“你确定叫瑞克?”
莫尔闭嘴不言,不屑和钟剑交谈,总督问道:“你认识这个警官?”
钟剑不知道莫尔口中的瑞克是不是任务目标,不过孤身骑马进城的形象挺符合美剧编辑的尿性,随意回答:“看过一篇报道,好像是橘子郡的副警长,在丧尸爆发前几天,因为逮捕歹徒的时候受了重伤。”
总督深究问道:“你为什么会对这样的报道上心?难道你和他认识?”
“不,只是感兴趣而已,我本来已经打算报考警校,比较敏感这方面的新闻。”
总督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将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我会让马丁将你们安排到一栋民居,我们的房子有限,日后还会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没有意见吧?”
钟剑和莫尔彼此嫌弃的对视了一眼,莫尔嚷嚷道:“我宁可和丧尸一起,也不想跟怪物住同一个屋子。”
钟剑不甘示弱道:“也只有它们能够接受你的嘴臭!”
总督怒道:“在这里只有一个人能说了算,那就是我,不管以前你们有什么矛盾,都听从我的安排。”
两个人这才安静了下来,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在食物上,总督冷眼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莫尔吃相粗鲁,下巴的胡须上沾了不少汤汁,因为没有门牙,他把整块牛肉都塞进嘴里,脸上的横肉鼓了起来,更加丑陋了。
而钟剑则显得斯文许多,整块牛肉被切成小丁,一点点的送入嘴里,慢慢咀嚼着,直到唾沫和肉混合成肉糜,才吞咽而下,酒杯里的酒一口没有碰。
从他拿刀叉的手势上看,并不习惯使用西式的用餐工具,但每一刀力道均匀,似乎是一个用刀的好手。
总督饶有兴趣的问道:“钟剑先生,你对丧尸怎么看?”
钟剑停下手中的动作,整理了下思路道:“不像是实验的产物,爆发的速度太快了,我宁可相信是上帝惩罚,或者外星高科技文明的干涉,又或者是地球对人类的报复。”
莫尔含混道:“你就像是一个神棍,我百分之百的肯定是你们中国人干的好事。”
“你闭嘴!”
喊这句话的是总督,看样子他也无法忍受莫尔的喋喋不休了,也可能开始确定自己权威,但从态度上明显看出对待两人之间的差别。
莫尔撇了撇嘴,他可不想第一天就得罪这里的老大,开始专注盘里的美食。
总督道:“你继续,钟剑先生。”
“你可以喊我钟。”
“那么钟,你对人类的未来怎么看?”
“一开始人类并没有做好准备,即便是现在很多人无法接受现实,但这个过程不会太久,生存会逼迫着人类去改变适应新的环境,重新学会自然的法则。”
莫尔忍不住出口道:“自然法则?”
总督沉默道:“达尔文的进化论中提到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莫尔笑道:“我喜欢这个理论,就像罗马的斗兽场,只有最强者才能够活下来,蠢货让他们去死好了。”
总督没再理会这个“蠢货”,看着钟剑道:“请继续。”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灾难的开始,人性会变得越来越自私,越来越黑暗,新的秩序文明将建立,从人类的发展历史上看,这往往伴随着更大的血腥杀戮,但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一旦人类丧失了理智,所造成的伤害将会是永久性的,毁灭性的,我无法想象人类最终的命运会如何。”
总督在钟剑描述的时候开始失神,莫尔不以为然道:“只要我们一直保持强大,把所有反对者都杀死,不给他们反抗的机会就行了。”
总督笑了笑,道:“未来的事情太遥远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测,我们还是考虑当下的问题吧,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钟剑犹豫了下,道:“你把这里的人保护的太好了,让他们忘记了外面世界的残酷,让他们想当然的享受这里的平静生活,不知道外面生存如何艰难。”
莫尔这一点倒十分认同钟剑,摸了摸脑袋,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他一派,干脆不说话了。
总督沉思道:“他们需要时间去改变,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钟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抛出了自己的诱饵,他先将别墅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尤其是丧尸的动向,最后说道:“当城市的食物减少,丧尸就会漫无目的的朝周边扩散,你需要更多的战士,来加强这个社区的防御力量,相信我,杀丧尸,他们都是专业的好手。”
总督沉吟道:“道格?我知道这个人,亚特兰大的最大毒贩……我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一下,也许你是对的,我需要更多专业人士来帮我,给我点时间,请放心,我会让去亚特兰大搜集物资的人注意你朋友的动向的。”
“谢谢!”
“不,是应该我感激你,莫尔过几天你跟我的人去一趟采石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我们回到这里。”
莫尔露出欣喜的神色,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能够多几个认识的人,是再好不过了,当然几个人的名单在他心里已经排除在外了。
钟剑心中意动,也想跟去看看,但是又不想引起总督对自己的猜忌,于是将这个念头摁了下去。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从第一次接触看,钟剑大概了解了总督这个人,有手段,有心机,懂得拉拢人,在拉拢的同时,又分化自己和莫尔之间的矛盾,手段有些下作,这些都是我们祖宗玩剩下的,如果用三国的人物来形容他的话,袁绍的性格和他最相符。
志达而智小,外宽内忌,好谋无绝。